【警察和我】十年相思
少我之警我和蛇我时间线的十年前的警校生活。
一
诺大的训练场里，警校正在进行新生集训。名字酷炫狂霸拽的龙傲天，此时也只是一众新生中的普通一员。
他所在的队列现在正在集体走正步，龙傲天本是里面走的最板正的。奈何余光一瞥，发现教官身边多了个人。那人长着一张圆嘟嘟的脸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。即使是穿着严肃的警服，也能让人觉出这是个极温柔的人。
那人大约察觉到有道目光在看他，便朝着龙傲天看过了，果然对上目光后，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开，像晕染开的三月春水，眼睛里都带了暖意。
龙傲天被那目光一瞧，心不受控地突兀跳动着，手脚的动作便不受控制的出错，甚至还踢到了前面的人。
教官立刻大声道：“龙傲天，出列。”
龙傲天乖觉地走到队伍外面。他向来是新生里优秀的，从不容许自己犯错。可现在他犯了错，更难堪的是，他在那个人面前犯了错。
教官走来，大声叱责着，“你怎么回事，走路也不会走。”
那人立马上前把龙傲天护在身后，对着教官温温和和地解释，“是我看他，让他分神来着。得怪我。”
龙傲天抿着唇不说话，他没想到那人会这样维护自己。分明是自己先朝他看的。
教官看了那人一眼，语气软了一些，“你这人啊，就是心软，你这样，怎么带新生。你知不知道训练场上不严格……”
那人还是笑，接话道，“将来就是害了他们，我知道，我知道，教官同志。我今后一定严肃，不过刚才确实是我影响他了，你就让他归队训练吧。”
教官摇头，“刘波啊，真是拿你没办法。”说完对着龙傲天道：“行了，你归队吧。”
原来他叫刘波，龙傲天一边归队，一边在心中默默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。
龙傲天归队之后，教官叫停了所有人，正式介绍道：“这位是刘波，是大你们一届的师哥。以后由他负责你们的生活事宜。”
刘波还是笑着，用大哥哥的语气说，“你们生活上训练上有什么难事，都可以来跟我说。我尽量帮助大家。”
龙傲天忍不住心中吐槽，答应教官答应挺好，可你根本还是不严肃嘛。
二
中午吃饭的时候，龙傲天还沉浸在上午失败的痛苦中也不想说话，所以一个人默默坐在了角落里。却说不上是因为犯错被批是失败还是与刘波初相识就犯错是失败。
突然一个餐盘放在他对面。他下意识起身想走，一抬头，却发现是刘波。
他一下子紧张起来，喉咙像被灼了碳，半晌才从喉间挤出几个字：“师……师哥。”
刘波看他这样，以为龙傲天怕他，拍了拍他肩膀，“别怕，我又不吃人。你一个人坐着还为上午的事难过呢？教官就是刀子嘴，他严格也是为你们好，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龙傲天近距离被他拍着，脸瞬间烧了起来，“不是，我……我没怪教官。我知道。”
刘波轻声笑道：“那是怪我？我害你出错了。”
刘波声音温柔，龙傲天耳中却如同炸雷。他生怕刘波误会，“哗”地站起来，大声道：“不是，我没怪你，是我自己分心。我怪自己。”
刘波被整懵了，伸手拉他坐下，“傲天，你咋这么大反应呢，说了别紧张，我开玩笑呢。”
龙傲天扫视一周，也发现周围人都盯着这边，忙坐下。“不，不好意思。”
刘波瞅着龙傲天白皙的脸全红了，心里暗笑，这孩子挺容易害羞。“不过现在知道了，在这难受，是怪自己呢！就这么点小失误，有什么可失落的，别对自己太严苛。弦崩的太紧容易断，过刚易折知道不。”
龙傲天这才反应过来，他的师哥是看他情绪不对，专门来安慰他的，想到这，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，他低头，抿着唇无声地笑起来，再抬头的时候，笑意留在嘴角，整个人轻松起来，“谢谢师哥。师哥你放心，我没事了。”
他享受师哥的关心，却不想让师哥担心。
刘波看他没事也放心了，跟着笑，“行，没事就好。吃饭吧。”
于是，本来没什么滋味的饭，龙傲天从头到尾笑着吃完了。
直到饭后，刘波说，“下午训练我还去哈。”
龙傲天一惊，“你还要来？”
刘波点头，“是啊，以后你们训练我应该都在。看你这反应，不欢迎啊。”
龙傲天摇头，怎么是不欢迎呢？
他只是怕，怕这个人一出现，自己就会出错。
三
在警校训练久了，难免外貌性格都会强硬起来，刘波却是个例外，依旧是细腻温和的性子，看起来就像知心大哥哥，是同届学员中最有亲和力的，所以选他管这届新生的生活，说是管生活，其实也是负责心理开导，思想工作。
而且刘波又是同届学员中各项训练都排名靠前的，除了生活指导之外，还能帮教官在训练场上盯着新生训练。
所以就像刘波说的，下午的训练场上，龙傲天果然再次看到了刘波。
他又开始不受控的注视刘波，但很快他逼自己冷静下来，强迫自己专心训练。他要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师哥，更要努力成长为能和师哥比肩而立的人。
龙傲天聪明，学什么都快，人肯刻苦，加上有刘波悉心的指导。攀越障碍，射击训练，负重跑，每一项训练，龙傲天都是第一。
得了第一，他便扬起头，看向师哥，而师哥的目光此时也恰凝视着他，他抬头就能对上。
那一刻，他身上在训练场上的果决狠厉瞬间散尽，眼睛亮亮地看着师哥，对师哥憨憨地笑着，像是一只亟待表扬的狗狗。刘波看着就笑起来，然后给他比了个大拇指。狗狗就开心起来，带着肆意张扬的笑，欢脱地跑向他的师哥。
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。龙傲天在师哥刘波的目光与鼓励的加持下，一路高歌猛进，在新生中日益突出，与师哥的关系日益密切。
一切都平凡的有条不紊地进行着。他们约定，新生训练结束的那天，刘波会送他一份结业礼物。直到有一天，他的师哥突然没有来训练场。
一开始，龙傲天以为刘波有事请假了，可是第二天，第三天，刘波都没来。龙傲天开始慌了，他跑去刘波的宿舍，可是宿舍的东西已经被清空的干干净净。
他四处找人打听着消息，可每个人都对他说，我不知道。
他跑去问教官，教官对他说，你别问了。
他明知道新生不能使用电话，还是违反规定，抱着一线希望，偷偷跑到教官室用座机，拨通那个自己缠着师兄要来的，在心中默背了无数遍的号码，可是对面提示在关机中。
他没办法了。不管在训练期间随意离校会是什么处罚，半夜趁着众人睡着，偷偷溜出来，到达白天踩好点的墙边，翻墙而出。
他曾问过刘波老家在哪，他要去老家找他。大家诡异的态度，让他直觉他的师哥出事了。他失去了冷静，不管不顾，一定要找他。
只是他刚落地，就听到熟悉的声音，“傲天，去哪啊。”
龙傲天循声看去，就看见他的师哥穿着一身常服，站在昏暗的路灯下。他跌跌撞撞朝他的师哥跑去。他有很多话想问，可等跑得近了，他才看见师哥脸上，手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。
想问的话没问出口，他呆呆的看着，“师哥，你的伤？”
刘波看他愣愣的样子，还是笑着，只是一笑就牵动了嘴角的伤口，不禁“嘶”的一声疼出声，于是只好收了笑意，“明明训练的时候有模有样，是个气势十足的警察了，怎么一到私底下就犯傻呢，当警察的牺牲都是常事，受伤不是很正常吗？”
龙傲天在刘波说话的时候，又向前走了两步，等看清那些伤有多严重的时候，眼眶已经全红了，等听完刘波这番状似安慰的话，他更加恐惧起来。他知道警察的危险，可却从没想过他厉害的师哥会受伤，会死。他颤着声道：“师哥有一天也会牺牲吗？”
刘波看着他红红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瞅着自己，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委屈狗狗。他忍不住上手，拍了拍龙傲天的肩膀，安抚道：“做警察的早就做好牺牲的准备了。不过，那也是到万不得已的时候，我会尽量避免那一天到来的。”
龙傲天还是执拗而担心地看着他的师哥，显然这样的保证不能让他放心。
可是刘波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。他换了个话题，“知道翻墙离开警校违反纪律吗？”
他犯错了，他又在他的师哥面前犯错了。
龙傲天一下子没了刚才的气势，他低下头，小声解释，“我……找不到你，我问不到你的下落，所以……”
刘波看着他，叹了口气，“翻墙出来，你又打算去哪找我呢？”
“我，不知道，去你老家，或许……”
龙傲天一直低着头，所以没看到刘波担忧的眼神，刘波后悔不该给龙傲天太多温柔，他不该让这个人这么依赖自己。
“别把我看得太重。”刘波调侃着，像是之前无数次逗龙傲天一样。
别把我看得太重，别把失去我看得太重。
果然，龙傲天瞥瞥嘴，“谁把你看得重。”
“那就好，”刘波拍着龙傲天的肩膀，像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，“行了，回吧。”
龙傲天一把抓住刘波的袖子，“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？”
“我还有任务，任务结束了我就回去。你放心。”
“那新生训练结束那天你还来吗？”
“大概是……不能了。”
空气中一片静谧。
刘波先开了口，却是没头没尾的一句，“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好警察。”
龙傲天使劲点点头，他一定会成为好警察，这是他的愿望，也是他师哥的愿望。
“当好警察第一步，就是服从命令。赶紧回去。我保证，我会好好的，我们一定还会见的。”
龙傲天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往墙边走，就在他到墙边的时候，刘波忽然叫他，“傲天，照顾好自己。”
可等他回头想答复的时候，他的师哥消失了。
四
龙傲天以为，他的师哥执行完任务就会回来。他只要等着就好。可是回到警校的第二天，就听说，刘波因为犯事被抓，被警校开除了。
他听到消息，终于觉出了不对劲，昨晚他太在意师哥的伤，师哥的生死。他忘了，这时候他的师哥还只是大他一届的警校学生，为什么会被找去出任务呢？何况他相信他的师哥，那个总是温柔的人绝不会犯事。他一定是被人陷害了。
他冲到教官室，谁拦着也不管用。他斩钉截铁地对教官说，“你们再好好查查，师哥一定不会犯事，他是无辜的。或者，或者让我去查。我一定能证明师哥的清白。我保证。”
一反常态，教官没有训斥他，而是缓缓叹息道，“傲天啊。”
龙傲天一下子安静下来。那是师哥喊他的时候才会有的语气，教官一直都是全名叫他。
教官微微后仰，抬头看着这个年轻热血，又慌张无措的青年，他知道这个青年这一刻失了信仰，他忽然不忍责备，只是学着刘波的语气又叫了一次，“傲天啊，你拿什么保证呢？你偷偷到教官室打电话，半夜翻墙出警校的事都还没来检讨认错呢。”
龙傲天愣了，原来，教官都知道。难怪，他的师哥会在自己翻墙出去的时候，等在那里。想来也是教官通知的。
“我……”龙傲天说不出话来。
“他走的时候，嘱咐我好好培养你，他对我说，你一定会是一个好警察，你不要辜负了他的期待。”
龙傲天听教官语重心长的话语，猛然抬头，直直盯着教官，“师哥不是因为犯事被开除的是不是。不然你提到师哥怎么会是……”
他忽然停下来，昨晚师哥见他的时候何尝不是说的语重心长，他说，傲天，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好警察。他说傲天，你要照顾好自己。
是不是那个时候，师哥就在和他道别，可他什么都没发现。
他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，这里有隐情，“教官，你，不，您是不是知道什么……”
这个青年从来不莽撞，他在除刘波以外的人面前谨慎又沉稳。这次却又是偷打电话，偷偷翻墙，现在说话都慌张的称呼都小心换成了敬称。看来刘波担心的很对，失去他，龙傲天不像是龙傲天了。
他起身抬手想拍拍龙傲天的肩膀，像刘波安抚龙傲天时做的那样。可是龙傲天在教官抬手的瞬间，往后退了一步，只是依旧执着地盯着教官。
教官也没有怪罪，自己把手放下，淡淡道：“现在的你，看似很优秀。可也只是在警校的新生里比罢了。除了保护你师哥的心，你现在又有什么能力？就算再怎么纠缠，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结果。只会让他的处境更危险。如果你真的想帮他，就不要再找他。如果你真的想再见到他，就努力往上走。走到有能力保护他的高度去。到了那一天，他的事你自然就会了解的清清楚楚。”
龙傲天忽然冷静下来，他握紧了拳头，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力。
是啊，现在的自己什么都不能为师哥做。甚至还要师哥跑到围墙外等他，就为了他翻墙出校。师哥一直在护着他，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。可是他什么都没能为师哥做。
他不能放弃，他一定要努力，努力站到足够帮到师哥的地方。
他抱着这样的信念，坚守着，一边刻苦训练，努力立功，一边怀抱着希望等着他的师哥回来。
五
分开之后，他才发现除了回忆，他没有一样师哥的东西，没有任何能证明他师哥曾出现在他生命中的证据。
十年了，他靠着那五十多天的回忆撑了十年。
他怕自己忘了，每晚睡觉前都要闭上眼重温每一个相处的细节。
时间久了，他都在怀疑那个人，那些回忆是不是只是他一场荒唐梦境。
是他不愿意醒来的梦境罢了。
后来，他成了警署的署长。顶替老署长和毒蛇帮卧底接头。
没想到毒蛇帮的卧底就是他的师哥。
他是真的没想到。卧底怎么会选他师哥呢？他的师哥温柔心软，怎么干得了毒蛇帮那些活。
十年没见，他的师哥黑了，脸上也布满了胡须，全然不是初见的样子。可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，认出了师哥淡淡的笑意，和随着笑在眼底晕开的温柔。
他很想拥抱他，告诉他，他等了他十年，想了他十年。可是他不能——他们在执行任务。
何况，他的师哥说，别把我看得太重。
如果知道这十年相思，会不会怪自己不曾听他的话。
于是他只能若无其事的笑着，装作风轻云淡地打了声招呼，“师哥。”
他已经是和无数坏人打过交道的龙署长，他已经长成了能够保护师哥的树。可是他的师哥还把他当成了十年前青涩的少年，在面对毒蛇帮头目的时候始终将他护在身后。
即便他如何了得，在他的师哥眼里，他永远是要被保护的那一个。
那怎么行呢？
师哥，你让我别把你看得太重。
现在，我想请你不要把我看得太重。
毒蛇帮老大要来的时候，师哥说：“你赶紧走吧。”
那他走了之后呢？老大什么时候才会再次出现？毒蛇帮什么时候能够剿灭？他的师哥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警队，回到他身边。
他拦住师哥，“我一定能剿灭他们。”我一定能带你回家。
可是，龙署长上过报纸，他被毒蛇帮的老大认出来了。毒蛇帮老大让他的师哥杀了他。
他又犯错了，在他的师哥面前。
只是这次错太大了，甚至连累师哥有危险。
他时刻记得师哥说的。当警察早就做好牺牲的准备。现在就到了师哥说的万不得已要牺牲的时刻了。
可他一定要护住师兄。
他拿着师哥握在手里的枪口指着自己的头，“我以署长的身份命令你，开枪啊，师哥。”
他的师哥对他说过好警察就要学会服从。所以他用署长的身份命令他开枪。
可他的师哥却并不听他的，只是看着他，语气急切却还是温柔，“傲天啊，帮我照顾好我的家人，照顾好自己。”
这样温柔的话，却让他感受到灭顶的恐惧。
时光仿佛穿越回了十年前，他的师哥温柔地对他说，照顾好自己，然后消失了十年。
这一次呢？他又要消失多久？他还能等到吗？
他怎么能够承受住，得而复失。而且是因为要保护他，才会再次失去师哥。
师哥，为什么要把我看得这样重呢？
他逼着自己一定要想出办法，护住自己。这样才能护住师哥。
于是他说，我是卧底，我是毒蛇帮在警局的卧底。
故事编纂的仓皇，几乎是破漏百出。可师哥默契地打着掩护。十年没见，他们还是一眼就了解彼此。
最终，在他和师哥的配合下，他终于顺利的忽悠住了毒蛇帮的人，把他们一网打尽。
他的师哥终于可以归队了。
他站起身，郑重地看着师哥。任务结束了，他终于可以抱住师哥，埋在他肩头把委屈哭一场，告诉师哥，他想了他十年，等了他十年。
可他忽然想到师哥这样温柔，这样看重他。如果听到了，一定会难受，一定会自责。
于是那些疼痛刻骨的思念，那些绵密深邃的心思，那些柔化不开的情意，最终只能全藏在眼眸的深处。像十年前一样。
他便用这样的眼眸，看着他的师哥，带着笑意，对着他的师哥伸出手，“欢迎归队。”
欢迎回到我的身边。
他的师哥看着他说：“署长，我……”
他打断道：“叫我傲天就行。”
师哥，我只想让你像曾经一样，叫我“傲天”。
错失十年，幸而我再次抓住了你。
那十年相思，是我独自的秘密。
番外
在刘波成了新生的生活指导的一个多月后，他被教官叫了过去。房间里还有一个人，人没有见过，但是明显是警署里品阶不低的人。刘波下意识觉得，有大事发生。
教官开门见山道：“这段时间，你和龙傲天接触很多，你觉得龙傲天这个年轻人，品格心性怎么样？”
刘波警觉起来，“问这个干什么？”
教官没有正面回答，“你回答就行了。”
刘波试探道：“这品格心性指哪方面？和人相处的能力？心理素质？应变能力？还是忠诚度？”
教官知道刘波聪明，没想到这么聪明，他听这话音，就知道刘波猜到一些了。他还没说话，另一边的人沉声道，“你都说说。”
刘波沉默了一会，开口道，“我觉得龙傲天他心性不够稳定，个性急躁，不适合一些艰巨隐忍的任务。”
教官没想到刘波会这么说，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，“知道了，你出去吧。”
刘波起身，却没有出去。他标标准准地行了个军礼，“教官，请让我去。”
教官严肃起来，“我让你出去。”
刘波还是没有动，继续道：“我技能训练排名靠前，底子干净，社会关系简单，性格品行您是知根知底的。无论什么任务，我更合适。”
教官身体往后仰，抬头看着他，终于松了口，“你的确是我们的第一人选，不过已经否决了，你太心软了，不合适。”
当初定人选的时候刘波确实是最合适的，可刘波没有那股狠劲，这才选了新生中各项成绩都是第一的龙傲天。
刘波听出话有余地，立刻保证道：“绝不对敌人心软。”
“这我当然知道。”他叹了口气，“可，我不是要你针对敌人啊。”
刘波瞬间明白了。他猜测的果然没错，是要找人去当卧底。他立刻换了个说法，“我性格好，适应力强，能很快打开局面。我性子软，看着根本不像警察，不容易引起怀疑……”
刘波没说完，警署来的人已经开口，“就他吧。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，他既然猜出来了，就他吧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教官还想开口，警署那人轻声打断，“他很有警觉，就算是你问龙傲天的情况，他也能警惕起来。他很聪明，几句话就猜到你的意图。他还有临场应对能力，发现你真正意图后，立刻改了个方向说服你。而且就像他说的，品性知根知底。龙傲天虽然训练样样靠前，不过毕竟还不完全了解，让他去还是有一定风险。”
“行吧，”教官终于松了口，“我们的人收到消息，后天毒蛇帮有一个堂口在波龙街和别的帮派有一场火拼，你要是能成功混进去，就由你去卧底。”
刘波立刻行了一个军礼，“保证完成任务。”
警署那人看起来对刘波十分有信心，“我是警署署长，以后我就是你的联络人。”
刘波郑重的点头。
警署人一走，教官便重重叹了口气，“你一旦当了卧底，我就要找个不光彩的由头，把你开除，等你被开出之后，警校档案也要封存。除了署长和我，谁也不知道你的身份。你知道吗？”
刘波就笑，“我知道啊。身为警察，这都是应该的。”
“是应该，还是你想护着龙傲天。”
“教官，你不也说，我才是卧底的首选。傲天他阳光，帅气，一身正气，哪哪都跟混混不沾边。你说他这样的，混到被警校开除，人能信吗？不过，我如果突然离开了，傲天肯定会受不了。他要做了什么混账事，教官你多担待。”
教官点点头，“那混小子，我怕他把警校翻过来找你。”
刘波就笑，“是，是有可能。那我就去准备了。”
就在刘波快走出去的时候，教官再次出声提醒，“记住，那些人做的事都是穷凶极恶的，你不能太心软了。还有，注意安全。”
当天，刘波就秘密离开警校了，既然决定卧底，他要熟悉毒蛇帮的资料，更要和警校，斩断联系。他需要新的身份，新的过去，甚至新的人际关系。他必须把所有资料都记清楚。
时间终于到了第三天，他们火拼的时候。刘波趁着火拼的混乱，混入其中。
他在火拼过程中，怕暴露身份，不像个混混，因此不敢用警校学到的格斗术，所以把自己搞得浑身上下全是伤。最后因为舍命护住了其中一个混混，获得信任，成功进入毒蛇帮。
这一次，刘波彻底不能回去了。警校这边立刻着手消除刘波在警校的一切痕迹，包括他的就读记录，住宿物品，档案更是加密处理。连刘波原本使用的手机包括手机卡，都被彻底销毁。毕竟手机里有太多能查的东西。
刘波换了身份，换了住址，换了手机，换了号码，换了社会关系，彻底和过去道别。
他们都预料到刘波失踪会让龙傲天行为失控，只是没想到这么失控，又是偷偷打电话，又是到处打听。
不让他再见一面刘波，教官担心龙傲天这样不休的追查会让刘波暴露。于是他只能冒险联系刘波，让他回警校见一面龙傲天。
他回来的那晚，恰好是龙傲天翻墙出去的那晚。教官盯着龙傲天翻墙的位置给刘波发了条消息，让刘波在墙外等着。
他们谈了什么，教官并不知道，只知道龙傲天终于还是回来了。只知道刘波给他发来消息，嘱咐他好好照顾龙傲天，他一定会是个好警察。
是啊，龙傲天确实是个好苗子。何况这是刘波的愿望。
他一定会帮刘波看着他，让他成为一个好警察。
一点文外话
虽然说有些点要作者解释读者才能看出来，是作者的失败，但是失败就失败吧。
师兄的设定是温柔，因为我很喜欢一句话，我永远臣服于温柔。而且不管是卧底刘波还是正主，都是很温柔的人。
1.首先，我要道歉。当时刘波代替龙傲天当卧底的梗是我在b站视频下的评论区看到的。就看了一眼，当时没想写这个文就没记ID，如果有知道的，可以艾特。如果介意，可联系我删除。但是这里做了一点改动，刘波本来就是第一人选，只是因为心软被刷，把卧底人选换成了新生中的佼佼者龙傲天。
这样改是因为毕竟卧底不是自己要去就去。综合考量下，刘波能代替龙傲天去一定因为他也在人选名单上。另外就是选去卧底的人能力不会太差。十年还是基层，我只能解释说是师兄心软没法跟毒蛇帮的人做坏事，所以不受重视。但是套话应变能力还是很强的，这点在蛇我中也体现了。所以在文中安排了套话套出他们是要选卧底。
2.刘波对教官确实说的是照顾傲天，因为刘波只想让傲天好好的。但是教官想给傲天一个目标。激励傲天好好努力成长。所以改了刘波的原话，撒谎说刘波让他好好培养傲天。这不是一个bug。
3.两个人十年没见，一见面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。而且后面又配合默契。所以我想两人的羁绊在十年前就很深了。
4.警我蛇我里都说了师哥教了他很多，所以我想十年前的刘波应该也是很厉害的，不然也不能教龙傲天。所以设定里十年前刘波在警校的时候还是很厉害的。只是卧底久了，有些技能习惯都废了。
5.十年前的龙傲天被我写成了小奶狗。因为在小品里龙傲天已经是署长了，但是警我里和师哥在一起的时候，还是很耐心，哄着护着师哥，就还是比较奶狗。那十年前肯定更奶。
6.龙傲天是新生又对师哥很在乎，也没人暗示过他啥，所以师哥消失，他才到处找他。等他被约谈过知道不能再找，虽然不清楚来龙去脉。但还是不找了。总的来说他就是好傲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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